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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忘却的纪念:找寻88年前牺牲的钦州人

2025年9月3日,抗战胜利80周年纪念日。
5年前的今天,我们在公众号发表《钦州人的“八佰”》,用非虚构的方式讲述了钦州籍抗日烈士陈寿川在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中的英雄事迹。转眼5年过去,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在今天这个日子,我们觉得应该再写一写这些年了解到的陈寿川烈士的生前身后,并寻找更多像他一样为国捐躯的钦州人。
因为,每一个为祖国战斗过的人,都应在时光里留下不灭的痕迹。

       陈寿川烈士 原名陈福图,字寿川,广东钦县葵子乡1907年八月五日出生。鸿模梦兰“陈清和堂”;母亲何氏。陈寿川是家中长子,另有弟妹4人,二弟陈砚图(字景川)、四弟陈国图(字雅川)、六弟陈松图(字鹤川)和妹妹陈桂芳。[1]
陈寿川[2]1926[color=var(--weui-LINK)]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十一师驻防很可能是在此时参军。入伍后,他学习,历任排长、连长、营附等职,随部队调防广东各地。[3]其间,胞弟陈砚图也追随他的脚步成为第四军的一员        幼子陈巨骝1937年5月19日在广东增城出生。不久之后,抗战全面爆发。第四战区副司令长官余汉谋将广东部队10个师(番号151-160)编为5个军(番号62-66)。陈寿川在第619月初,陈寿川与胞弟陈砚图随部队开拔淞沪战场,此时距离幼子巨骝过完百日不足半个月。

(图1:1936年12月陈寿川军籍登记, 来源:《广东绥靖主任公署 第四路军各机关部队职员录》,第135页
        钦州人的“八佰”一文。

陈寿川烈士牺牲后,原本依靠他赡养的家人生活陷入困境。随后钦州沦陷,陈家岭头顶村乡宅被侵华日军拆毁,更是雪上加霜。
1940年3月批准追晋陈寿川为中校,给予遗属一次性抚恤金法币900元,另每年发放抚恤金法币400元,但在战火纷飞中,抚恤金能否按时足额发放乃未知之数,加之战争导致恶性通胀,法币急剧贬值,孤儿寡母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

        (图2:载有陈寿川姓名的阵亡官兵调查表,来源: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
2022年4月,我们采访了陈寿川烈士的幼子陈巨骝先生。父亲牺牲时,他只有7个月大,从小只能从母亲的讲述里想象父亲的模样,心中一直挂念。回忆起小时候母亲带着三兄弟颠沛流离的艰苦生活,访谈时已85岁高龄的陈老眼里仍泛着泪光。最让人心酸的,是当被问到“对过去有什么怀念的东西”时,陈老思索了许久,摇了摇头说:“我想不出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值得怀念的。我们的童年根本什么都没有,吃都没得吃,穿也没得穿,有什么可怀念的呢?” 这句灵魂拷问,这些年一直萦绕在我们心底,挥之不去。
然而遗憾的是,那次采访主要是为《钦州古城史话》写作搜集资料,我们没有更深入了解陈老个人和家庭的故事。2024年春节前夕,当我们带着刚出版的《史话》想登门道谢时,才得知他已于2022年12月去世。没想到那次匆匆的访谈竟是我们和陈老最后一次见面,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听这位烈士之后讲述他的故事了!

唐蓂阶,广东钦县人,陆军第四路军炮兵第3营3连,中尉弹药队长(追晋上尉),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唐鹤□,妻子何氏,子唐松坚。
黄辉雄,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2军151师451旅卫生队,中尉担架排长,战时积劳病故于广东英德。妻子少英,儿子黄锦棠、黄锦波。
施鸿光,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3军153师459旅防毒排,准尉班长,牺牲于广东增城。父亲施学海,母亲吴氏。
陈协,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3军修械所,一等兵,战时积劳病故于广东乐昌。父亲陈绍宽。
张仁祥,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3师459旅4连,二等兵,牺牲于广东增城。母亲李氏。
徐平卿,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4师460旅919团1营3连,上尉连长,牺牲于广东从化。妻子陈慧珍,儿子徐光球。
黄葛辉,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83军154师461团1连,上等兵,战时积劳病故于广东乐昌。父亲黄凤翔。
苏存才,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83军154师,一等兵,上等兵,战时积劳病故于广东始兴。父亲苏茂山。
麦锡喜,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师部,准尉附员,牺牲于广东陈冲。母亲陈氏。
刘喜堂,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2团9连,下士(追晋中士),1937年牺牲于南京光华门。父亲刘景炤。
陆桂山,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2团步炮连,少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母亲曾氏。
刘俊臣,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2团2营机枪连,上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刘月□,母亲黄氏,妻子禾氏,儿子刘有生,女儿刘阿妹。
易泽臣,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2团3营,中尉副官,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易象享,母亲琴氏,妻子苏氏,儿子易仁。
刘则财,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2团3营7连,上尉连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刘□镇,母亲黄氏,妻子凌氏,儿子刘有庆。
裴乃芬,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2团3营8连,上尉连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裴雄枢,母亲刘氏,弟裴乃殷。
宁得标,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4团团部,中尉(具体职务辨认不清),1937年牺牲于南京。妻子潘氏。
梁利生,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4团3营7连,准尉特务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梁显廷,母亲黄氏。
缪庆,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4团3营8连,上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扬州塘头镇。父亲缪智昌,母亲林氏。
庞有光,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4团3营9连,上尉连长,1937年牺牲于扬州塘头镇。妻子罗氏,女儿庞美凤。
韦俊廷,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4团3营9连,中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韦镜棠,母亲黄氏。
夏瑞标,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5团担架排,少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妻子李氏,有二女,姓名不详。
梁日卿,广东钦县人,陆军第83军156师935团1连,准尉特务兵,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梁开燕,母亲黄氏。
姚有才,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65军158师472团1营2连,少尉排长,牺牲于广东海丰。弟弟姚耀华。
陈志才,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3团1营1连,少尉排长,毕业于前第八路总指挥部行营军士教导队,1937年12月12日南京突围之役,不幸殉职,时年32岁。
卢辉廷,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3团机枪2连,中尉排长,毕业于广东军校,1937年12月9日于南京汤山之役,奉命坚守阵地,因敌机猛烈轰炸,壮烈牺牲,时年28岁。
李茂廷,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49团2营机枪2连,中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李振芳,母亲煜氏。妻郑秀英,女儿李德妹。
姚贵福,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0团2营机枪2连,上尉连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汤山。父亲姚汝安,母亲林氏,妻子潘氏,儿子姚中兴。
丁苑仲,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0团2营7连,上尉连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丁少韩,母亲叶氏,妻子韦氏。
宁佳延,广东灵山县人。幼年随父务农,私塾肄业,品学兼优,因家庭困难,投身灵山警卫队任传令兵。1933年教导师第一期学兵毕业后,任159师950团3营9连上士班长,在淞沪会战广福战斗中,“杀敌百余”,缴获枪支“三四十支”,足部中部受轻伤。1938年2月升任159师475旅950团3营7连少尉排长,“沉毅果敢,素富爱国心,治军极严,与士卒共艰苦,每遇作战,奋不顾身”,在南浔线康家山战斗中,亲率战士一排,奋勇杀敌,胸部受伤后仍坚持指挥作战,直至牺牲。遗属有妻子和长兄两人。
闭礼庭,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3团1营3连,中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父亲闭尚远,妻子梁琼云,女儿闭亚珠。
陈宏杰,广东灵山县人。《阵亡将士调查表》载:陆军第66军159师953团2营6连,上尉连长,1937年牺牲于上海中封家楼,妻子李洁霞。《六十六军阵亡将士荣哀录》载:天资卓越,品性耿直,学术优良,毕业于广东地方武装训练员养成所及广东军校军官队,1931年任第一教导师1营中尉连附,1932年升上尉连长,1936年调任159师953团6营上尉营长(应为“6连上尉连长”之误)。1937年北上抗战,参加上海刘行等战斗,迭破顽敌,10月2日转战至石岗门时,不幸遭敌机轰炸,重伤不治牺牲。
吴焕章,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3团3营8连,中尉排长,1937年牺牲于上海。父亲吴斗南,母亲陈氏,妻子梁瑞客。
赵植臣,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59师953团3连,上士,1937年牺牲于南京。母亲何氏(尚有其他遗属信息,字迹难以辨认)。
黄恒华,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60师上尉营附 (追晋少校),1937年12月牺牲于南京。妻子韦佐杏,儿子黄之栋,女儿黄之藩。
黄海光,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60师956团3营7连,中尉排长(追晋上尉),1937年牺牲于上海苏州河。妻子林洲卿,有一女,姓名不详。
黄达明,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60师956团2连,准尉特务长,1937年牺牲于南京。母亲符氏。
黄儒钦,广东灵山县人,陆军第66军160师958团4连,上尉连长(追晋少校),1937年牺牲于南京。妻子莫氏,有一子,姓名不详。
龚明卿,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60师958团9连,中尉排长(追晋上尉),1937年牺牲于上海罗店。父亲杨仁兴,母亲杨氏,妻子谭悉英,女儿龚洲贞。
陈耀祥,广东钦县人,陆军第66军160师第959团5连,少尉排长(追晋中尉),1937年牺牲于上海罗店。父亲陈鸿甸,母亲李氏,妻子林氏,有一子,姓名不详。
上述名单,肯定只是抗战牺牲钦州将士之冰山一角。他们的身世如何?他们的后人安在?我们尚不得而知。在这个欢庆胜利的日子,我们谨将他们的信息列出(因字迹模糊或辨认有误),向他们致以崇高敬意和深切缅怀。希望更多人看到他们的名字,期盼日后能找到更多关于他们的线索,也恳请知情者和有心人与我们联系。我们相信,铭记为国捐躯的英雄,善待英烈之后,是民族的良心,也是当国家再次召唤时,更多人挺身而出的原因。

图3:《南京保卫战殉难将士档案》 与钦州籍(含钦县、灵山县)将士相关资料扫描件

题外的话
为记录历史,今年初,我们启动了“钦州记忆”口述历史项目。这次,我们不限主题,也不赶时间,而是想认真聆听每一位受访者的生命故事。
今年以来,我们已经正式采访了5名老人,最年长的92岁,最年轻的也已82岁。 他们之中,有新中国钦州第一届初中生,有参与三宣堂第一次大规模修复的画师,也有一桥建设和拆除牌坊的亲历者。从他们的口中,我们听到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也深切感受到时代起伏与个人悲欢的交集。
我们计划采访约50名受访者,不分性别、不分行业、不限籍贯、不论社会地位,只要是在钦州这片土地上长期生活过的人,我们都很想听一听他/她们的生命故事。因为,历史由无数个体的经历拼写而成,我们想让历史回到每一个人身上。
出于抢救记忆的角度考虑,我们现阶段的优先采访目标是长期在钦州(含区县乡镇)生活的80岁以上长者,或钦州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知情者。 如果各位读者愿意接受访谈,或者有相关人选推荐,恳请与我们联系。我们会充分尊重受访者,以专业负责的态度,做谦卑的历史聆听者和忠实的历史记录者。 如果有读者愿意加入我们的团队,和我们一起探寻和记录钦州历史,我们更是求贤若渴。
我们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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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钦州历史人文研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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